咕咕咕

《药婶 有匪》(番外上)

乙女向 药研x婶
企划文   @Taleland企划

含部分血腥表现注意避雷
婶婶私设为传说中羽人注意避雷
OOC注意避雷
以上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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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其一】
    光听城门口隔三差五响起的唢呐声就知,近些日子,皇城仰止不怎么太平。
    不过再怎么不太平也总归没平民百姓什么事,该卖蔬食饭菜的卖蔬食饭菜该贩布匹的也贩他的布匹,最多不过是茶馆里说书先生嘴里又多了些演义,被路过的吟游诗人只言片语听过去又不知成了什么传奇,最后被记在话本上——这一出,说的正是这些日子仰止城的事,那人物明明做的是阴影里的事怎样与光明都搭不上边,却偏叫了个“晓”字,也是奇怪。
    奇怪是奇怪着,且就听这讲着,今天正讲到这位人物只身一人进那丞相府的当口,先生惊堂木一拍说“且听下回分解”就晃进边上小门,只剩满场观众意犹未尽。尤其是最边上雅间坐着的姑娘,捏了块桂花糕往嘴里塞还不忘抱怨下回下回的何时是个头,听的后进来的人“噗嗤”就笑起来。
    “就是你自己的事,还听什么演义呢?”
    “那不是好玩嘛”,姑娘眨巴眨巴眼,被糕点噎的难受又端起旁边的茶一口喝净了拿袖子擦嘴,“好奇是怎么编排的呀!”
    “那你倒说说,这样是编排,但是实际是怎么样的?”
    “能怎样?就拿刀往胸口捅呗,然后血就涌出来了…”
    “也真服了你…”
    “他们编排的脖子什么的倒也试过…就半天还在那儿扑腾,一点都不靠谱”,姑娘还试图解释,上上下下比划,半天解释累了往面前的圆桌上一趴,声音和表情都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委屈巴巴,“去哪儿吃呀…”
    于是那人也揉揉她头发,从身后把一直藏着的衣服捞出来:“换衣服,今天和我进去。”
    “好呀!”
    姑娘应了声往屏风后一缩换衣服,半晌整理好出来头发却还散在衣服里面,被扶着肩膀坐住了拿梳子细细的梳,一路梳到发尾,剩碎发和听不清的低语在初春的风里兀自挠的人心痒。
    “你在说什么?”
    “说…十梳夫妻到白头。”


【传言其二】
    森林边上的小城里来了雪,落得温柔又缠绵。
    且说是又一个清晨苏言推开了院门望,刚见了远处苍山覆雪似明烛,不待呼出口凝成白色的雾气就被路过卖糖葫芦的小贩塞了根糖葫芦在手里。
    “哎,您这如何使得?”
    苏言甫一推拒就被小贩一连串“使得使得”往回压,若是别的日子倒也就罢了,可今日偏偏看时间正是人家开门第一笔生意,怎样说这样平白收下都不合适——再想想今日等的人怕是该来了,也算是各退一步,给小贩手里塞了块碎银就说再要两串。
    “怎么,苏先生这是在等人呀?”边上的糖稀咕嘟嘟滚着泡,被舀起来时从勺子边缘溢出来,拉出糖丝泛着好看的蜜色,被浇在去了核的山楂串上,几下再一甩出了糖风,再裹上半透明的糯米纸,才被捏着签子递到苏言手里。小贩一边寻着找钱一边和苏言拉家常,上句还说自家婆娘虽然病已好了大半但还要麻烦苏夫子再去看看,下句就转到了苏言这里总也不见个人,接着又变成猜测,“是今年小女儿归宁喜欢糖葫芦?”
    “勉强大概?”苏言囫囵着回,将他寻找钱的手按回去,还眯着眼笑,说就算是给孩子们过年买些小玩意儿。
    于是又是几番谦让,最后小贩再担起担子往前走,沿街叫卖糖葫芦又红又甜,语调像歌唱,苏言也在这歌唱中转了身回宅院,上下看看没什么戳糖葫芦的地方,干脆踩着凳子戳去了树上——总是小城雪也干净,便落上些也没什么妨碍。

    小城安静,黄昏时候响起马蹄叩击青石板的声音,屋里苏言合了手里话本往门口走,拉开门正是月退拉下兜帽抖落雪花抬手要扣门。
    “回来了?”苏言从她手里接过斗篷,抬手指着柿树冲她示意,“买了糖葫芦,等这半日你却总是不来。”
    “这不就回来了呀”,月退应声,越过苏言从屋里搬了凳子踩上去,伸手把那两只摘了去,“就是路上耽搁了些。”
    屋里红泥炉上烫着酒,月退本来咬着糖葫芦和苏言谈天扯地,一下没把握好力度咬的大片糖风碎开来落在身上——她一下失了声,眼睁睁盯着那点糖片在温度作用下融化又渗入衣物纹理,半晌抬起头望着院里柿树出神。
    “阿月…”
    “柿树上还有一只糖葫芦”,月退转回视线低了头,“夫子,我不开心。”


【传言其三】
    今年的苏言还是在被送着糖葫芦,却不怎么剩下吃糖葫芦的心情,咬在嘴里索然无味,看的小贩皱起眉头问是不是做的不好吃,只有连忙摆手的份,试着勾起嘴角也总不成功,最后落了个哭都不如的苦笑来——“在下心里有事罢了…”
    小贩也不再追问,拍拍他肩膀又做个糖葫芦递给他,挑起担子又走了。苏言对着手里多出的那只糖葫芦发呆,半晌想,是多少年了,都只多一只糖葫芦,也只见得一个人——等这一通想完了,却还是搬了凳子依惯例把那只糖葫芦往柿树上戳。
    小院空空荡荡,他拿红泥炉煮着酒甚是闲适的模样,手中话本却是半日未翻过一页。心里始终记挂着前些日子收到信件最后一句落笔的“夫子,我不开心”,怎样都惶惑。直等到黄昏日落才等来车马声音,开门见人却不是所想,所闻亦不是所愿。
    “苏大人,月姐姐薨了”,来人容貌婉丽,似故人却非故人,说着残忍的话还犹自不觉,“希望您理解,被驯养的夜莺总情非得已。”
    “怎样都…”苏言说不下去,半天叹出一口气来左右四顾而言他,“姑娘还真是像月退昔年的模样。”

    小城第二日又来雪,落的又大又迅捷,就从空中直坠而下,连带压得心脏也沉甸甸。
    苏言在屋子自己同自己下棋,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夹着黑子落在棋盘上,便听得外面吱呀一声树枝抖落积雪,紧接着有人带着外面凉意进了屋,在身后站住。他没有说话,苏言也只是自顾自了结了那出残局——最后一枚棋子落下,那人靠近了在耳边说,“夫子,我要走啦…”
    “一路顺风。”
    他听着院门在身后落下的声音,紧接着眼角一湿,是雪片落在那里,正融化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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